第2367章 心迹

跟洛小落聊了许久。

开始的时候小和尚还明白了一点，可是到了现在，小和尚却觉得自己愈发的有些迷茫了，似乎连自己为什么要跟洛小落聊都给忘记了。

对坐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，又过了许久，小和尚这才猛地惊醒。

转头看着洛小落，似乎想要说些什么，但小和尚又马上选择了闭嘴。

又沉默了好一会，似乎是斟酌好了之后，小和尚这才开口问道：“施主，敢问你究竟悟道了什么？”

洛小落道：“悟到了什么，仁者见仁智者见智，不过怎么做还是可以告诉你的。”

小和尚摆出一副虚心求教的姿态，洛小落也不隐藏什么，只不过在说话的时候，洛小落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苍老的感觉。

“内心没有坚定的答案时，总是会迫切的向周围，向所有的一切发问，渴望他们给出一个答案来，或者是回应。

但反求诸己，答案自在人心。

小舟才会随风摇动，大船只会坚定的航行。”

小和尚双掌合十对洛小落行礼，“百死千难，只为此心。不以物喜不以己悲。那位浩然人间的真大学士，小僧也是心驰神往许久。”

洛小落道：“摔倒了不必马上就站起来，悲伤的时候也不必掩饰悲伤，只不是不能停留在这个旋涡中太久。”

小和尚再次大胆发言起来，“既要把道理想通，还想要把事情做好，所以要想通了道理再去做事情，而施主则是边做边想，变相边做，施主不见得是对的，但是却始终先人一步。”

洛小落道：“谁都不可能随时都准备好，在我看来他们三个也未必就准备好了，想时只有困难，做或许会有答案。”

小和尚揉了揉自己光溜溜的脑袋，这次是真的忍不住笑道：“道之一字，空虚不可见，却又能主宰万物，有光泽亦有尘垢。”

洛小落道：“大师聪慧，我就总结不出来这样的话。”

小和尚手中的佛珠再次缓缓的转动了起来，“以人喻道，有立场即不可均衡，不能过于阳春白雪，又不能过于下里巴人，君王有君王的意义，百姓有百姓的意义，既不能相互肯定又不能相互否定，敢问施主该如何做？”

小和尚看向洛小落的眼神中满是渴望，他的这副样子倒是让洛小落吓了一跳。

自己把一个至高僧给聊到破戒，洛小落光是想一想都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。

稍稍沉默了一会，洛小落这才说道：“小时候在道藏中曾看到一句话，近日来这句话总是在脑子里环绕。”

小和尚没有出言打扰洛小落，只是有些期待的看向洛小落，安静的等待着他的答案。

洛小落也不卖关子，直接说道：“道冲而用之或不盈，渊兮似万物之宗，挫其锐，解其纷，和其光，同其尘。”

洛小落说话的语速并不快，等到洛小落说完并且示意自己已经没有什么话想要说的时候，小和尚就好像是经历了一场恶战一样，坐在地上的时候，脸上的表情都是瘫软的。

看着小和尚脸上一副自己好像对他做了什么的样子，洛小落也是不着痕迹的跟小和尚拉开了一些距离。

似乎是洛小落的举动惊醒了小和尚，小和尚在看向洛小落的时候，眼神都改变了许多。

“大师若是有什么话，大可以直说，但您如果说的不太中听，我可就要动手了！”

察觉到小和尚看向自己的眼神愈发的不对起来，洛小落这次是真的有些忍无可忍的感觉。

小和尚双掌合十的看向洛小落，即便是洛小落知道此时的小和尚不会对自己有什么坏心思，可看着对方那波光粼粼的眼神，洛小落总是觉得自己要是真的出手